手腕被谢宛博攥得生疼,可盛凝霜心里却痛快得很。
她摸了摸锁骨处的雪花胎记,那里正是一个等待填满的收纳空间!
……
晚上。
盛凝霜看似被谢宛博关了一天。
实际趁着家里没人,去收刮自己的嫁妆去了!
首先,她去地下室把那些好烟好酒全部都打包放进了空间,为了不被张华丽发现,她留了烟酒壳子装装样子。
又去把张华丽锁上的樟木箱子拿铁丝敲开,铁丝刚探进去就“咔嗒”弹开。
上辈子她为了果腹,不得已学了撬锁,经常偷偷去合作社拿点吃的。
没想到这门手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。
箱子一打开。
我靠,盛凝霜震惊,一大箱价值不菲的字画!
又开一箱,箱盖掀开的瞬间,盛凝霜倒抽的冷气差点冻住喉咙——上好的古董瓷器、玉器!
还有整整两箱子古籍、孤本、珍本!
再接再厉!
五六箱子珠宝玉石,翡翠玛瑙、珍珠首饰保存完好!
我的妈呀,两箱金饰、还有凤冠霞帔!
随后到了张华丽的房间。
在张华丽衣柜的最底层的木板底下,翻到了她的压箱底。
小箱子居然装了二十多根金条码得像金砖,“足赤”二字闪着冷光,另外还有三四十个银元压在底下,边缘被磨得发亮。
往空间里递时,金属碰撞的脆响像在放鞭炮!
发财了,发财了!
盒子留下,东西全拿走!
上辈子,张华丽可没有空间,藏来藏去的,这些金条最后遗失了不少,最后只留下了几根。
掏空完这里后,盛凝霜再不留痕迹的锁上。
盛凝霜正准备离开时,视线不自觉的停留在张华丽的床铺上,她脑子一转,果断掀开床板。
果不其然,床板底下的夹缝里,油纸包大量的现金、粮票、油票、布票、糖票、肉票……以及一本银行存折。
数了数足足两三千现金,存折上倒是只有五百多。
张丽华可是保管着家里所有的钱,土财神!
要知道,这么多年,她和谢宛博的工资都交给了她,的亏她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!
盛凝霜笑得嘴都合不拢,存折留下,现金和票证全部带走!
全部装进空间后,盛凝霜笑得前仰后翻!
……
收完这些东西后,盛凝霜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锁自己的杂物间。
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,盛凝霜终于听到了开锁的动静。
她慢吞吞地抬起头,眼尾泛着红,像朵蔫了的花。
她本就长得绝美。
且还只有十九岁。
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。
“宛博哥。”
她声音哑得厉害,带着刚哭过的哽咽,
“我错了,我不该在车站胡说八道……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?”
谢宛博站在门口,手里还攥着锁门的钥匙,脸色依旧难看,眼底的警惕却松了些。
“知道错就好。”
他板着脸,把一碗热粥递过去,
“妈被你气得心口疼,准备回老家修养一段时间,秀兰也回乡下去了,这下你该高兴了吧?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该安分点。”
盛凝霜接过粥碗,睫毛微微一颤,眼泪“啪嗒”掉在粥里。
“妈和嫂子都回乡下去了?都怪我……”
她抽噎着,用袖子胡乱抹脸,露出的锁骨处雪花胎记沾了点灰,看着格外可怜。
“我明天就买车票回老家,去把妈和嫂子劝回来!”
随便看看这两人把东西都藏哪里了。
盛凝霜这副服软的模样,倒让谢宛博想起刚结婚时的她——怯生生的,像只受惊的小鹿,对他言听计从。
他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,甚至生出点莫名的优越感和怜惜之情,盛凝霜倒是有些不一样了,比起之前的呆板木讷,现在多了几分鲜活。
虽然蠢是蠢了点,不过她毕竟嫁给了自己,等风头过去了,他依旧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。
她还可以继续依靠谢家,留在谢家享福。
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
谢宛博转身往外走,
“你也别回老家了,家里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,不说了,我晚上值班,先走了。”
居然不给回去,不过没关系,只要张华丽不回来,暂时就发现不了她“小金库”已经变成“穷叉叉”咯。
谢宛博临走前,提醒:
“记得给小军和念念他们做饭,喝粥没什么营养。”
盛凝霜低着头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嘴角才悄悄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,吃完之后她才放下粥碗。
说起来,诗诗也该放学了。
上辈子,自己每天不仅要照顾谢宛博的衣食住行,忍受婆婆和小姑子的刁难折磨,还要抚养嫂子的儿子和谢宛博的私生女!
妥妥一个冤大头。
而自己的亲妹妹,却因为疏于照顾,身体羸弱,在和自己下乡不到一年的时间,就病死了。
*
盛凝霜推开杂物间的门时,正撞见盛诗诗在厨房忙得大汗淋漓,十五岁的小姑娘瘦得像根豆芽菜,衣服的袖口磨破了边,手里还攥着半个干硬的窝头。
显然,她连粥都没喝到。
看见盛凝霜出来,她眼睛一亮,又很快怯怯地低下头:
“姐,你……你终于、出来了……”
盛诗诗自从父母去世之后,一紧张就会有些口吃。
“嗯。”
盛凝霜摸了摸妹妹的头,指腹触到她枯黄的发梢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上辈子她被张华丽哄得团团转,也认为妹妹是“资本家小姐”,就该和自己一样,多吃点苦改造。
显然忘记了妹妹正在长身体,怎么能和她一样,捡谢家吃剩的残羹冷饭,每天过着吃糠咽菜的半饱日子。
张华丽抠门,谢宛博经常把每个月单位发的票证寄给了嫂子,全家就靠着自己的票证,她和妹妹经常吃不饱!
“姐,馒头,我烤过了,你吃。”
盛诗诗从灶房的余烬里拿出半个烤得焦黄的馒头,她把馒头往盛凝霜手里塞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我、我刚烤的。”
馒头边缘带着点焦脆的壳,还能闻到香味,是用余烬煨过的。
“姐,你、不喜欢吃馒头么?”
要不是怕吃不饱,谁会喜欢吃粗糠面做的馒头呢?
记得这馒头是早上给诗诗和谢婉婉准备到早餐,还有两个鸡蛋,不过都被张华丽偷偷塞给谢婉婉了。
没想到,诗诗居然连馒头都一直没有吃。
“诗诗,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早餐可不能省。”
盛诗诗低着头,认错态度极好:“知道了。”
盛凝霜拍着她的背,她知道诗诗是怕下一顿吃不饱,才会把馒头留到晚上:
“咱不吃馒头。”
都怪自己上辈子对妹妹疏于关照,才会让她这么担心吃了上顿没有下顿。
盛目光扫过灶台上那十多个鸡蛋,这些鸡蛋都是用鸡蛋票去供销社换的,已经被谢婉婉吃掉十多个了。
谢宛博回家时,张华丽也会单独煮给他吃。
这个家只有自己和诗诗一个鸡蛋也没吃。
盛凝霜看着妹妹脸颊的凹陷,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。